788 他想打人 (第2/2页)
运河,就是生命线。
没有高速公路扩建计划之前,柯城先保政府本身的收入,才有足够的筹码自己来修路,并且要是还有追求,完全可以充当江右省的“门户”。
只不过这就涉及到更多的基本建设资金,暂时还不是柯城这个级别能够去跨省域琢磨的。
放在国家层面上,柯城的战略意义太过普通,只能尽最大可能团结上下,一起对内发掘。
毕竟外部投资肯定优先往明州、余杭而去,像张老板这种情况,有其特殊性,可遇而不可求的。
摸爬滚打之后的张济深,现在对张浩南那是说什么听什么,因为他的判断会通过时间来证明多么愚蠢。
“现在我开个价,我一会儿用烟灰缸拍那个老太婆的脑袋,大概需要我出多少钱?”
“……”
面带微笑的张浩南拍着张济深的肩膀,“‘道济’啊,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,对不对?现在那个姓许的姑苏老太婆我很不喜欢。给你十分钟,去问问看你上级单位价码是多少。我感觉合适呢,咱们就和气生财。我感觉不合适呢,我抽蓝小萍俩耳光,然后走人。”
“老板,今天来的都是……”
“哎,我是谁?”
“……”
张济深一愣,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老板稍等,我去请示一下。”
等张济深走开之后,张浩南对一旁面无表情的武泰安说道:“呐,大郎,看到没有?这就叫忠心耿耿,学着点儿。”
“……”
武泰安不想搭理这畜生,戴着墨镜的寸头缓缓转过,他的职责是保护目标,目标放什么屁都跟他没有关系。
淡定……
张济深掐着表忙活,到了一间休息室,进去就说道:“保底六十亿投资,有额外增投条件,跟‘南海龙王’有关。”
“讲。”
“他要打许文君。”
“嗯?”
“啥?”
“啥意思?”
当张济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,休息室里的人脑袋宕机了一下,然后一人拨通电话请示,一边问道:“究竟怎么个意思?”
“就字面意思。他要打许文君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不是,别人七老八十的老太太,而且是老革命,你张浩南就下得去手?
他下得去。
整个休息室的人都很清楚,因为张浩南整死花修文也是连眼皮都不抬一下,他甚至还跑去花修文的坟头蹦迪。
就字面意义上的蹦迪……
张浩南的心理变态和奇葩人格,高层是知道的,但也没有说什么,说什么都是白说。
“百年一遇的天才”嘛,精神分裂或者多重人格……也不是不能接受。
变态是变态了一点儿,可有一说一,他是真能搞钱啊。
隔壁休息室还有“国家队”的人,这光景也已经过来了。
时间很急,就十分钟。
所以是争分夺秒。
五分钟后,张济深急匆匆地赶回张浩南身旁,气喘吁吁道:“可以。”
“条件呢?”
张浩南这光景已经坐在了沙发上,“沙食系”单开两间休息室,武泰安也搜过了,一间有窃听器,一间没有。
窃听器是牌子货,FBI的。
之所以不是CIA,只是因为这牌子货是从大使馆跟随武官那里搞来的。
和大多数以为联邦调查局只对内不对外不同,凡是有阿美利加使馆的地方,就有联邦调查局的人,反倒是中央情报局要少一些。
老干部疗养的地方放点窃听器也很合理。
翘着二郎腿的张浩南抄起一个芒果闻了闻,很香,是“桂七”这个品种特有的香味。
削皮之后,果肉无比丝滑,就是手上全都是汁水。
武泰安都觉得这玩意儿挺好吃的。
“需要发展纲要,需要完整的产业链投入计划……”
政务院那边反馈也确实快,毕竟都是高手,不是吃白饭的。
张浩南要殴打老干部,关他们屁事。
打完了他们让组织部门去慰问就是了。
所以张济深这光景念叨的条件,其实就是多年以前政务院做的一些梦。
有些梦还是建国初期就开始做了,只不过后来国际形势用风云变幻来形容,那都欠缺点意思。
就阵营分裂本身而言,引发了不知道多少种组合的冲突,当然这也包括了教育隔壁的安南小朋友。
梦想破灭到重燃,是需要本钱的。
暂时政务院掏不出这个钱,但“财神爷”掏这个钱,估计还有剩的。
因为他在岭西省抄走的“黑钱”数量,政务院只能做个估计,无法确认究竟有多少。
尤其是很多“黑钱”并不在岭西省境内,甚至都不在国内。
多个渠道多个国家,复杂性一般人搞不定。
然而张老板不需要搞定复杂性,他只需要派人去抢劫就行了。
很简单的。
此刻张济深报菜名一样说了一长串,得亏是“翰林”,有过耳不忘的才能,提的要求一字不差,都说了出来。
张浩南只是听着,手里一直在削芒果皮,其实用手撕就行了,但张老板现在是“迪拜刀法”,削下来的皮估摸着三四毫米厚。
啃芒果果肉的样子,乍一看还以为是吃芒果干。
“我呢,来邕州之前,在雷州的时候,就跟雷州‘二周’说过了。会投一个糖化工产业基地,总员工数量,会达到并且超过二十万。”
“……”
妈的!
张济深感觉自己被耍了。
“不过既然想要发展纲要,那就不可能只考虑某个行业的发展,还要考虑区位发展和国际地缘政治。那就……”
嗦。
张浩南吮着芒果,丝滑得让人胃口大开。
那就什么?!
说啊你!
张济深嘴上不敢说话,内心还是敢狗叫的。
“那就扩大一下范围……卧槽,这‘桂七芒’是好吃啊,可惜沙城太靠北,种不了芒果。这好东西得给家里带一点儿。”
然后张浩南对武泰安道,“跟张直勤说一声,开个专线,专门运‘桂七芒’。”
“是。”
武泰安掏出本子,记下了这么个事儿。
看到武泰安这操作,张济深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,赶紧摇摇头,将这种糟糕情绪抛去。
“择日不如撞日,我看一会儿会上,我就先抛一下砖,觉得可以,那就讨论讨论,商量商量,合计合计。觉得不可以,那咱们再接着研究。”
“……”
合着还是不说?
张济深当然不会以为张浩南在故作高深,但是,这货前科累累,鬼知道会不会不管不顾当地政企两届的“道心”。
之前在京城,在冰城,都是这样乱了别人的方寸。
牛太原同志,多么勤勤恳恳和蔼可亲的老同志,现在完全就是“包龙图在世”;虞龙同志,在松江的时候,以团结同志闻名,当然在下沙县是略有手腕强硬,但也没有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吧?
也没有理会张济深复杂的表情,张浩南嗦着手指上的汁水,然后道:“拿一份复印件给他。”
态度很散漫,张济深有一种钞票拍脸的受辱感。
张浩南那语气,分明在说“给他点饭”。
但是,张济深忍了,他现在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眼高手低自命不凡的小白,他的笔名“道济”,也是很有含金量的。
随行助理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档案袋,上面署名就俩字:今朝。
毫无疑问,用上这个笔名,就不会很简单。
张济深如获至宝,拿着文件就赶紧回去交差。